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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伤口有些炎症

  趁等孙大夫这会的时间,林鹏便携着自山中伐取的水竹,悠然步入厨房。他迅速找到一只覆水坛子,轻手轻脚地将坛盖置于盛满清冽水的木盆之上。

  随后,他取出一枚坚韧的铁钉,巧妙地在其上钻出一个细孔,水声潺潺,仿佛在低语。

  接着,林鹏将那些自山上砍下的竹子逐一打通,宛如一位巧匠在雕琢艺术品。

  竹子们在他的手中变得灵动而富有生命力,相互连接,犹如一支和谐的乐队。

  古时无胶,林鹏便以稻米为媒,熬煮出浓郁的米汤,再调入丝丝蜂蜜,制成一种既具粘性物质,粘合水竹之间的接头。

  这段看似这些制作云淡风轻,实则凝结了林鹏一个多时辰的心血与汗水。

  正当他进行蒸馏的紧要关头,外面一声轻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恩人,孙大夫正在为少东家换药,请您前去。”

  林鹏闻言微微点头,应声道:“请孙大夫稍等一下,我将一药物处理结束,即刻就来。”

  他知道蒸馏的过程需要时间,要想蒸馏的酒精质量达标,是不能马虎的。

  根据他的经验估算,第一遍的酒精浓度应在二十七至三十二度之间,打算先产出量大约三四罐子。

  林鹏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后面酒继续蒸馏的打算,他明白,只有经过反复提炼,才能得到最纯净、最标准的酒精。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制作的更多。

  他忙于投身蒸馏的世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酒精的出现。

  最后一次出来的清切液体流入小罐子里。

  他轻啜一小口,便能准确地估量出酒精的浓度,大约在七十度左右。

  这种精确的判断力,源于他多年的喝酒经验和无数次的尝试。

  一切都完成后。

  他前去李道宽的病房,此时,孙大夫已经精心挑选草药,静静地等待着林鹏的到来,一同为李少爷的伤口做出精确的诊断和治疗。

  “情况如何?脉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进入房间后,林鹏率先询问起李道宽的伤势状况。

  “老夫诊脉后感觉他三焦并无大碍,只是中焦略显旺盛,想来应是余毒未清之故。”

  孙大夫轻捻胡须,不疾不徐地答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才过了一天,怎会没有余毒呢?”

  林鹏心中暗自嘀咕,却也不便宣之于口,只得委婉说道:“那我们先查看一下伤势,看看有无伤口溃烂。”

  在古代中医的习惯里,将自行溃破或切开的疮面称作溃疡,故而林鹏如此对孙大夫言说颇为精准,以免日后还需解释,徒增麻烦。

  孙大夫自然也听懂了这话,欣然点头后便开始解开昨日的布条。

  伤口呈现红肿且带有潮湿之象,这是发炎的前兆。虽说他昨日所上之药具备排毒消炎的功效,但毕竟当时对伤口的处理过于简易。

  而且孙大夫的内服外用之药,仅能起到抑制的作用,部分表皮创伤的复原,对外部环境的消毒至关重要。

  “这表面需要进行消毒处理,不过会很疼痛。”

  林鹏在观察完外伤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孙大夫听闻需要对表面进行消毒处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理解林鹏话中的含意。

  “我所说的消毒,与蛇毒的‘毒’并非同一意思,此事待日后我再向您详细说明。”

  当下乃是治病救人的紧急时刻,无法当场讲解和演示,林鹏只得如此模糊地表述一番。

  “嗯,也好。”孙大夫深知此刻并非追问之时,遂点头应许。

  在一旁的李福才及其妻子听得云里雾里,见林鹏有办法进行表面消毒,喜不自禁地连连陪着笑脸点头道:“有劳小友了。”

  虽说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然而其中却蕴含着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深切关怀。

  林鹏听到李员外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独自来到这个世界,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能默默见证着别人的阖家亲情。

  他朝着李员外微笑着点头,虽未发一言,却给了在场众人莫大的宽慰。

  拿来的瓶子里的酒精散发出浓烈的酒香,令一旁的孙大夫不禁一怔,这用酒是何意?为何这酒的味道如此浓郁?

  好吧,孙大夫想偏了,其实李员外也是如此想法,此刻他终于明白,林鹏早晨向他要一坛子酒的原因。

  “小友,你这是酒吧?”

  李福才说着还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妻子见状露出一副怪异的神情。

  “是,也不完全是,等完事了我再一同给你们解释一下。”

  林鹏说着,找出在厨房事先准备好的麻布,这些麻布都已经过高温消毒。

  他用这些麻布蘸取酒精,开始为李道宽擦拭伤口。

  “嘶……”酒精触及伤口,李道宽感受到一阵疼痛。

  “感觉到痛是好事,昨天给你切开伤口的时候,你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林鹏想着便对李家少爷说道,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听到林鹏这样说,孙大夫在旁边看着,赞许地点头,眼中对林鹏的医术又增添了一份欣赏。

  李福才见孙大夫点头,对林鹏的手段也更加有信心了。

  清理伤口时,林鹏格外认真,因为这一次处理妥当,后续基本上感染的几率就会减少许多,可李道宽却疼痛难耐。

  “忍一忍,今天是痛,后面你还会痒。”

  林鹏微笑着对李道宽说道。

  “是啊,伤口恢复的时候,是会有些痒的。”

  孙大夫在一旁附和道,此时的他表情宛如林鹏的学徒一般。

  一直清理出伤口不见淤血腐肉,新鲜的血液开始渗出,林鹏果断停止继续清洗伤口。

  “小友,老夫用的布都是没毒的。”开玩笑,万一病人家属以为自己在布上投毒呢。

  “我还是那句话,此毒非彼毒,用我的吧。”林鹏没有解释,直接要求孙大夫使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麻布。

  孙大夫并未过分追问,对于林鹏那些新奇独特的词汇,他早已习以为常。他是个虚心好学的医者,对新知识总是保持着开放的态度。

  上好药后,他示意侍女小玉将熬好的药端来。

  他严肃地对李家少爷说:“今日在孙大夫面前,我再次强调,你必须坚持服药,并卧床休息。

  你的身体目前急需恢复,至少七天内,你需要绝对地休息,包括日常生活中的所有活动。即使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我也建议你在床上解决。这是对你的身体最好的照顾。”

  林鹏的话虽然直白,但作为医者,他的话在李家少爷的家人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他们明白,这是为了李家少爷的身体健康考虑,因此都默默地遵从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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