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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海1937

追风者2乘风破浪 程长风 4345 2024-05-03 15:19

  在叶士钊的帮助下,央行以最快的速度将黄金、外汇还有德制印刷机抬上了汽轮船。何其沧、崔中石、谢襄理还有邓通带着家眷登上了船。

  叶士钊扶母亲上了汽轮,将行李交给蔡妈。

  “母亲,战争形势险峻,我得留在上海弄清楚日本人的登陆地点。”叶士钊说。

  “你不跟我们走?”伍美兰眼泪掉落,“这儿太危险了,儿子,跟我们去重庆吧,你大哥就在那里。”

  叶士钊摇摇头。

  “你是来告别的。”何木兰说。

  “做儿子的不在身边,路上,还辛苦你多照顾。”叶士钊说。

  何木兰点点头:“好好照顾自己。”

  突然,岸上驶来一辆卡车,副驾驶竟然是马汉山。

  他一下车就指挥车上的军警将卡车上的印着扬子公司字样的箱子搬上了汽轮。

  “马局长,你这是做什么?汽轮上是央行的国帑。”何其沧阻止道。

  “何行长,我当然知道,可我这箱子里的也是党国重要的资产。”马汉山道。

  “扬子公司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党国资产了?”邓通反讥道,“你马局长肯,大姐可不肯。”

  “邓通,你算什么东西,党产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马汉山继续指挥手下,“给我搬。”

  “再搬就要超重了。”船员阻止道。

  “听到没有,要超重了,国帑可丢不得。”邓通道,“那就麻烦马局长再找一艘船,把党产运出去。”

  马汉山恼羞成怒,拔出配枪对邓通大喝一声:“你给我下来!”

  “马局长,冷静!”叶士钊一边摸配枪一边道。

  马汉山早就看到他的动作,大声喝道:“叶处长,你还是我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人,你就得听我的命令,别以为你干什么我都不知道。”

  马汉山又指着邓通喝道:“既然超重了,你邓处长一家三口就别上船了,给我下来!要不我现在就开枪。”

  “马局长,冷静点,现在国难当头,下一秒这日本人的炸弹说不定就要落到头上了,汽轮越早出发越安全,再晚谁也走不了了。”崔中石劝道。

  “好啊,那现在船上就下来三个人代替邓处长一家。”马汉山一脸坏笑。

  “你欺人太甚!”邓通大骂。

  马汉山扣动了扳机对准了他:“我就是欺人太甚,我倒是要看看是我的子弹快还是邓处长你的嘴快。”

  “我下去!”崔中石对何其沧说:“行长,我早就想告诉您了,我不放心上海,我留下吧。”

  崔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小的孩子一听爸爸要下船,乌拉拉哭起来。

  邓通一看这样子,主动要求自己一家下船,被何其沧制止。

  “够了!”何木兰愤怒了,转向何其沧道,“父亲,我也不放心国立中央大学的学生,我要留下。”

  “还有一个。”马汉山不怀好意笑着。

  “够了!”这次是叶士钊,他一字一句道,“加上我,三个人。若你还要算一个,唐将军,他也不走,正在浦东指挥部。”

  马汉山闭了嘴,汽轮终于起航,叶士钊、何木兰与崔中石在在晨光熹微中目送家人驶出上海。

  上海租界的马路上,叶士钊将何木兰与崔中石都带上自己的小轿车,轿车鸣笛缓刑,前后都是携家带口的难民。何木兰与崔中石透过车窗,默默看着。

  “自开战以来,五十多万难民涌进租界,居无定所,当局关闭了整个租界,上海已经成为孤岛。”叶士钊说。

  夜色中的日本租界,沿街几家日式餐馆挂着灯笼,日本小调从内隐约传出。一名穿便衣的中年人顺着墙走来。迎面一个人挡住了他:“借个火,先生。”

  “对不起,我不抽烟……“中年人说。

  忽然身后上来一人,用冷冰冰的枪口戳住了穿便衣中年人的腰眼:“别动!到汽车那边去,对,听话,慢慢地过去!“没待他们走到汽车跟前,后面停着的一辆轿车“呼“的驶到面前,车门打开,车上车下只一推一拽,中年人便被拽上轿车,疾驶而去。

  这位被中统绑架穿便衣的中年人,便是行政院秘书黄俊。

  原来,7月,国民政府海军部长陈绍宽奉命在行政院会议上提出报告,将实施在长江江阴段沉船以封锁航道的计划,防止日军军舰增援上海。谁知计划泄露,一夜之间,位于长江中上游的各式日本船只连夜顺流而下,赶在国民党海军执行封江之前,撤到了吴淞口之外。甚至武汉的日本侨民为了上船,连家中物资都顾不上带。蒋介石严令彻查。调查发现当时担任行政院会议记录黄俊嫌疑重大,且此人已逃离南京。

  叶士钊与唐海生收到“玉楼春”锄奸指示,果然在上海日本租界发现了他。

  叶士钊对黄俊进行突审。

  “鄙人民国初年即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租界内有我的旧时,都是好些年没见的日本朋友。“黄俊狡辩。

  叶士钊厉声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住所,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现款?”

  黄俊惶恐地说:“我我我……”

  “行了,不要编了,是你的日本旧时送你的吧?”

  黄俊点点头。

  “哪一位同学送的?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说!你不说,你儿子黄晟已经在我们警备司令部了,你看他能不能抗住警备司令部的酷刑!”叶士钊一拍桌子,露出凶相。

  “我说,我说!”黄俊终于交代,“那个日本同学名叫须磨弥吉郎,今年五十岁,刚从天津过来的,是个少将。在东北、北平都待过,中国通,中文很好。具体做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他就住在海军俱乐部里。”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钱?”

  黄俊回忆道:“他要江阴、吴淞要塞的布防图,我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送了我一万块钱,说是给我的安家费。”

  “你给了吗?”叶士钊问。

  “没有,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们抓到这来了。”黄俊说。

  “你能把我介绍给他吗?“叶士钊忽然对黄俊说。

  黄俊吃了一惊。当他得知叶士钊想打入敌人内部的真实意图时,觉得这样做有点为难:“如果说你是军统的,须磨肯定不会见。”

  “你可以说我是南京参谋总部的,他会见吗?”

  黄俊思索了一会,说:“应该会见的,须磨似乎都为一件事着急。”

  “噢,他急什么?“叶士钊问。

  “日本人打上海,他们打不下我们,我们也打不下他们,成了胶着战,消耗战。日本人架不住拖,想速战速决解决战斗,所以显得很焦急。”

  叶士钊明白了,日本人想从他这位“南京参谋总部”的重要人物身上,获取国民党方面参战情报,所以才愿意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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