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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木兰

追风者2乘风破浪 程长风 4880 2024-05-03 15:19

  警备司令部秘密审讯室

  20米的囚牢通道,关满了人,比空着时候更幽静,也显得更纵深。

  大铁门外除了原来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人,还站着日本土肥原机关的特务,铁门右边的值班室里,马汉山走了进去:“3号的钥匙给我,开门!”

  执行组长立刻将一大串钥匙递给了马汉山,接着打开铁门上的大锁,推出去一个人可以进去的位置。

  马汉山拿着钥匙,缓缓进了铁门,向通道走去。

  通道尽头的囚室里,何木兰坐在不到一尺高的囚床上静静望着进来的马汉山。

  马汉山打量了何木兰,这些天的关押丝毫没有给她带来一丝这年纪该有的惊恐:“何小姐,好久不见。”

  何木兰:“好久不见,马局长,我以为你去重庆了。”

  马汉山哼了一下:“还得谢谢你父亲,我又回来了。”

  何木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马汉山弯下腰看着木兰:“好,我问得直接点,何木兰,为什么还留在上海,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撤离?”

  何木兰:“我为什么留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马汉山笑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共产党还是中统、军统?”

  何木兰倏地望着马汉山:“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马汉山站起来:“外文书店的老板叫老严吧?我们没有抓住他,所以何小姐你仅仅只是经常在国立中央大学外文书店买书而已,其他的事你一概不知。”

  崔中石从华兴商业银行出来,从上一刻开始,他已经被“任命”为华兴的“高级顾问”。

  一辆黄包车向着他走来:“先生,坐车吧。”

  崔中石看了看他,问道:“去警备司令部,多少钱?”

  黄包车夫:“先生上车就是,钱是小事。”

  崔中石:“你一个拉车的,什么是大事?”

  黄包车夫:“您坐车,我拉车,准将先生拉到您想去的地方就是了。”

  崔中石坦然上车。

  “坐稳了。”车夫还真不像业余的,跑起来又轻又稳。

  “我说了去警备司令部,你这是去哪里?”崔中石问。

  那车夫脚步不停气也不喘:“警备司令部这时候也没人了,我还是拉先生去法租界吧。”

  崔中石不再接言,身子往后一靠,闭了眼思索。

  那车夫又说话了:“先生您放心吧,大小姐的病已经好了,等下就出院了。”

  崔中石的眼睛睁开了:“你认错人了吧?”

  车夫:“我认错人没关系,先生别认错人就好。”说着加快了脚步,飞奔起来。

  淞沪警备司令部

  办公室外,一个秘书正在马汉山办公室门外的桌子前处理文牍,办公室里传来时高时低的声音。

  “局长,你不能不管我们兄弟。”说话的竟然是原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队长郑孝先。

  “我什么时候不管你们了,你去重庆的路子是不是我帮你找的?”马汉山的脸上并无热情。

  郑孝先跺了一下脚,声音高了起来:“局长,兄弟们为您在重庆差点上了军事法庭!”

  “吼什么!外面的是日本人。”马汉山严厉道。

  郑孝先闭了嘴,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话说到这个份上,局长,我都跟您说了吧,您知道重庆处决的那个王蒲臣在那几家公司一共占了多少股份?”

  马汉山一惊,这件事本应是绝密,怎么郑孝先知道了。

  郑孝先倒是自己回答了:“是王蒲臣在临死前告诉我的。这年头也不是说谁也不要养家糊口,总得有个比例。王蒲臣告诉我,跟共军打仗是大头,党部开销是中头,个人得个小头也是人之常情。国产六、党产三,私产拿一。”

  说完郑孝先便自己从桌上找了一个杯子喝水。

  马汉山的脸色缓和下来,脑子里浮现了崔中石写在白纸上的那个20%。

  马汉山站了起来,提了暖水瓶,给郑孝先的杯子里倒满了。

  马汉山:“你现在能告诉我王蒲臣占20%的股份,还是把我当上司。可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有这么多股份吗?现在他死了,这20%的股份总不能没有交代,你既然还相信我这个老上司,我自然不能亏待你,你还是接着在警备司令部干,虽然给日本人做事,好歹还能混口饭吃。”

  郑孝先:“那20%?”

  马汉山紧盯着他,眼神不善:“怎么,你也打20%的主意?”

  郑孝先被马汉山的眼神一震,嬉皮笑脸道:“怎么会?就是这20%如今在谁这,怎么拿?不是一个问题吗?”

  马汉山:“三不公司的拨款一直走的央行的账。”

  郑孝先:“那,那不是在何希龄手里?”

  马汉山摇摇头:“何希龄不会自己经手这些烂账,经手的是他的下属——崔中石。以后,你就多盯着他吧。”

  何宅

  见到木兰平安归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顾再冰,这些天的相处,她已把木兰当做自己的姊妹。

  吃过晚饭,木兰静静倚靠在二楼书房阳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这里曾是何希龄的书房。

  顾培风走近她。

  木兰知道是培风,眼睛依旧望着月亮:“培风,考考你。什么叫四行、两局、一库、一会?”

  顾培风不明所以,还是回答:“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中国农民银行,叫作四行。中央信托局和邮政储金汇业局,叫作两局。一库是中央合作金库。一会是全国经济委员会。”

  木兰:“一共有多少个单位?”

  顾培风:“之前是一千一百七十个单位。”

  木兰:“控制这一千一百七十个单位的有多少人?”

  顾培风:“共有一千一百七十个理事和监事。”

  木兰:“你能说出这一千一百七十个人的名字吗?“”

  顾培风慢慢望向了她:“说不出。”

  木兰回过头不再问,培风迎着她的目光鼓起勇气问道:“木兰姐,你是中共地下党吗?”

  木兰笑了:“我不是中共地下党。”

  顾培风有些生气:“这里没有别人,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何木兰:“我是不是中共地下党这都无关紧要,但如果你希望救中国,愿意为同胞做一切事情,你可以选择跟随共产党。”

  顾培风的目光又迷茫了,他想让何木兰把话讲得更明白些。

  何木兰对顾培风说:“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也可以这么问我,我是如何认识共产党的。在广州,在美国,我了解了那么多的主义之后,最后得出结论:只有共产主义可以拯救中国。至于那么多共产党人出于什么才爱上共产党?不是功利,不是血缘,而是理想,拯救中国的理想。”

  木兰又说:“这些理想,你有吗?”

  “应该有吧。”培风回答。

  “你这是什么话?理想就那么简单吗?培风,世界上的理想有两种:一种,我实现了我的理想;另一种,理想通过我得到了实现,纵然是牺牲了我的生命。”

  培风无语,天上的明月洒下光辉,皎洁的月光里似乎有着无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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