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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九子

  2005年5月,我在TK工作已经一年。

  这一年,一切都在恍惚之间,好像发生了许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哥几个坐在一起的时候,最多说的一句话就是,已经一年了,然后都无话可说。

  我和车间里的工人慢慢变得熟识,成了朋友,比如九子。

  九子,本地人,高级技师。

  九子之前开过夜总会,叫九九皇什么的,在泰安一带很有名气。

  全国轰轰烈烈开展扫黄打黑的紧张时刻,九子收山了,去了TK。

  到TK不久九子就脱颖而出,技术没的说,做人讲义气更是叫人佩服,真应了那句话是金子到哪都能发光。

  之所以说到九子,是因为九子是把我带入社会的第一人。

  上一世的我,每天下班之后,通常窝在宿舍不知做些什么。

  车间里的明明和二郎下夜班后经常去蹦迪。

  有时候九子会和他们在一起,运气好的时候,他们会遇到一个堕落的女孩去宾馆睡觉。

  后来的一天晚上,九子带上了我。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夹杂在陌生的人群里,疯狂晃动着自己的身躯。

  而这种事情是我以前所抵触的。

  在我蹦迪的过程中,舞台中间开始表演,一个性感女郎,边跳钢管舞边脱衣服,最后女郎和顾客玩起了支骰子赌博的游戏。

  这件事情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性格中少了很多保守的成分,我正渐渐地从一个学生向一个社会青年的方向转变着。

  这一世我还是和九子混在了一起,因为我知道,要想把自己的生意做大,黑白两道必须都能吃得开。

  九子出面,我请了道上的大哥们喝了次花酒。

  我对各位大哥承诺,如果生意干的好的话,年底一定给每位大哥分红。

  所以我的店铺再也没有社会上的人来捣乱,反而这些道上的大哥还给我带来了很多生意。

  我们再说说另外一个传奇人物大仙。

  大仙本地人,好吃懒做。

  大仙在TK工作近二十年,具有一定得老资格,于是大仙就有点倚老卖老,工作散漫,做事情也不着调。

  但工厂的工资是绝对不能少给他的,谁扣他工资,大仙晚上就去敲谁家的房门。

  高压部张经理家的房门,就被大仙半夜里咣咣地砸过。

  大仙就像皮球一样,被公司从一个部门踢到另一个部门。

  大仙被踢到壳体厂时,老郑并不知道他的底细。

  第一个月老郑因为大仙矿工扣了他几百块钱。

  大仙急了,搬了个桌子,拎把椅子坐在老郑的办公室里。

  有来找领导签字的人,大仙提笔就签,有来宾,大仙也热情招待。

  老郑没辙了,找到劳资科的人打算把大仙开除了,劳资科早已见识过大仙的厉害。

  劳资科里的人对老郑说:“那是个不要命的主,就一无赖,你给他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岗位就得了。”

  大仙类似出阁的事情还有很多,大仙给车间里的人带来了很多饭后的谈资,也带来了许多乐趣。

  有一次我和大仙聊天时,大仙跟我掏了心窝子,“以前自己老实,老被人欺负,现在虽然有点无赖,但没有人再敢欺负自己。”

  大仙郑重的告诫我,“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一世我把讨要欠款的活交给了大仙,大仙每次都能把钱帮我要回来。

  这就是所谓的人尽其才。

  还有两个人,我的印象颇深。

  三哥和传传。

  之所以把两个人放在一起说,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组鲜明的对比。

  三哥本地人,有房有钱,传传外地人,没房没钱。

  三哥结婚生子后在车间养了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情人,传传娶了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离婚带孩子的妇女。

  三哥说:“生活,活的就要有激情。”

  传传说:“生活,活的是要有激情,但的看你有没有资本。没有资本只能牺牲自己,然后弯道超车。”

  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差距起初我是懵懂的,但在我以后的生活里却逐渐凸现出来。

  阿蒙就是在这个时候辞职去了深圳。

  阿蒙临行前的一天,我们两个人在二子那喝酒,当时喝的是白的。

  喝完酒回到宿舍我开始恶心,喉咙里不住的作呕,然后我蹲在卫生间里不停的呕吐,直到有鲜血夹杂着呕吐物吐了出来。

  我叫刘哥,我说:“刘哥,我要死了。”

  刘哥安慰道,“没事,只是嗓子呕破了。”

  吐完后,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我头疼的厉害。

  我到丰台诊所买药的时候,见到了小鱼。

  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后的几天小鲁喜欢上了小鱼,再后来小鱼成了海东的妻子。

  店铺经营走上了正轨,王小虎全权交给老歪和老歪的父母,自己倒也不用操太多的心。

  老歪是我的房东。

  老歪年轻时爱折腾,后来一世无成还欠了一屁股债,老歪的媳妇也跟着别人跑了。

  “不折腾了。”老歪对我说:“父母年纪一年年大了,我要留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

  老歪家房多,老歪就把多余的房子租出去用来维持生计。

  就在这个时候,老徐要求检查站夜班两班倒。

  当时加明和任都不能上夜班。

  加明找到小鲁说:“你先坚持上一阵子吧。”

  小鲁去总部找到高压部的张经理。

  小鲁诉苦道,“晚上东厂没有班车,东厂离我住处又很远,上夜班不方便。”

  张颇为慷慨的说:“我给老郑打个电话叫他给你买辆自行车。”

  第二天老郑找到小鲁,老郑得意地说:“我给你看了一辆自行车,50元钱,你买吗?”

  小鲁问,“我自己掏钱?”

  老郑点了点头。

  小鲁瞬间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算了,不必了。”

  小鲁终于明白当时姓张的为什么那么痛快。

  姓张的那孙子能有那么好心。

  小鲁说给我听得时候气愤的骂道,“我日姓张的和姓郑的姥姥。”

  无奈之下,小鲁去通天街黑市买了一辆自行车回来,也开始了昼伏夜出的生活。

  我们去东厂只有一条路,那条路并不安全,曾发生过抢劫和杀人的恶性事件。

  小鲁每天上下班都是提心吊胆的。

  我们两个人每次交接班时,都咒骂姓张的和姓郑的一番,问候他们的家人和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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