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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意外失踪

  望亭镇,长兴村。

  夏日炎炎,高温天气下,一道100平米的简易迷彩帐篷布撑立着,帐篷下摆放着二十几桌的酒席。

  李严一回到老家,便放好行李,穿着海天酱油的围裙,不停从厨房端着菜肴给各桌上菜。

  今天是家里乔迁的好日子。

  他这个家庭成员可忙了,先是铺酒席桌子,又是指引客人入座,现在又忙碌送菜。

  离开老家有半年了,这会儿一些村里长辈看见李严都寒暄起来。

  “严子,听说你大伯这房子能建好,可离不开你啊。”一位戴着老人帽的老头笑呵呵说着,嘴里门牙都漏着风,“你可是出了大力气。”

  “哪里有,表大爷,我不也是家里一份子。家里起房子当然有我一份力。”李严呵呵笑着。

  乡下人没有城里人想那么多。

  一座崭新的小洋楼,就够忙碌大半辈子的大伯大妈们直起腰板,在村里更加体面的生活着。

  “严子这小孩,应该快二十四了吧。”另外一位抱着孙子的老太蹙眉算着。

  “我二十二啊。”李严将一碟子白斩鸡放到桌子上,耐心回复着。

  “我们乡下人不按你们城里人算法,你就是虚岁二十四。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我家阿福都给我抱孙子了。”抱着孙子的老太说着。

  注意到怀里胖孙子妄图去拿桌上手机,狠狠打了一下他小胖手,警告道:

  “再不听话,我就告诉你妈了啊,她打你时候别指望我求情。”

  小胖孙子一下就“哇哇”大哭起来,“我就玩一会儿迷你世界啊,奶奶!!!”

  这场面看的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

  李严也深呼吸一口,脸上露出微笑,还是在乡下待的舒服啊。

  乡下的生活就是简单,不像我在天江城,天天想着法子跟罪犯们勾心斗角。

  他送完了一桌菜,回到厨房偷偷用手指夹起一块干切牛肉放嘴里咀嚼,就看见一个叼着香烟的中年男子美滋滋的看着自己。

  是他的大伯。

  “严子,你过来,这次我们老宅翻修,可从老宅屋子里发现宝贝了。”大伯伸手招呼着。今天是乔迁的日子,他整个人精气神都很足。

  很快,两人来到一个卧室里,大伯从柜子里找到一个饼干铁盒,铁盒里用红纸包裹着一本很破旧的线装书。

  “这什么啊,大伯?难道是当年老红军来我们村,留下的欠条?”李严的想象力一如既往丰富。他很小时候就这么幻想了。

  “比那个更宝贵的东西,你翻开看看。”大伯呵呵笑着,坐一旁只顾着抽烟。

  李严翻开线装书,原来是一个族谱。

  李严一家好几代前搬到长兴村,爷爷还活着时候说过一家子根在滨海,因为和国人原因逃难到了天江。

  这族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清朝到民国,李严的祖上的职业都记录着。

  清朝的祖宗是在衙门当衙役,本人是路痴。某次抓捕山贼,在山里迷路,不小心脱离大部队。整个县城官差几年没找到的山贼老巢,他一个人误打误撞找到了,结果被一伙山贼包饺子,牺牲了。

  这个牺牲的祖宗的儿子后续也进入当地衙门当差了。某天下班回家在路边摊位吃馄饨,偶遇同吃馄饨的江洋大盗,江洋大盗一看他这身官差服,抬手一个飞刀背刺了在吃馄饨的祖宗。

  民国那一代祖宗里,有一位是混的最好的。在租借当巡捕,也是青帮里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据说一口气娶了五房姨太太。但最后得罪了和国人不肯当汉奸,被沉江了。

  “这…”李严咋舌了,怎么这几位老祖宗的职业跟自己这么像啊。还有为什么他们的结局都这么惨啊。

  “大伯,咱们的祖宗怎么都这么衰啊。”李严哭丧着脸,感觉自己以后不会也这么惨吧。尤其不久前才抽中血眼扑克牌里的鬼牌。

  对未来巡捕生活,他有点不祥预感。

  “你要往好一点的内容看嘛,这份族谱可以证明咱们老李家就是执法者世家。”大伯挺以这个家世为傲的,吐了吐烟圈。

  “你小时候天天喜欢戴着大檐帽想当警察,你老爸老妈都想着以后给你报警校了。”

  “也幸亏你分数不够,不能报考警校,按照族谱里写的,咱们家当执法者的,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大伯悠哉悠哉抽着烟,庆幸自己当初填报志愿时的英明。要不然侄子真当警察估计也要步祖宗们后尘了。

  “不对啊。”注意到侄子脸色有点差,大伯用力拍了拍李严肩膀,“是不是没休息好啊,严子?怎么看你脸色都跟苦瓜一样了。”

  “没有,大伯。”李严勉强挤出笑容,目光有点真诚,“我被咱们祖宗的伟大执法者精神感动了,以祖宗为豪。”

  “大伯,我出去继续送菜了。”

  “嗯嗯,去吧。也奇怪了,你堂哥一大早说去山里给你抓点野味吃,怎么现在到饭点还不回来。”大伯抽烟诧异着,想起什么又叮嘱道:

  “对了你大妈可说了,这次你回来必须给你相几个咱村的适龄姑娘。这件事情吃完席,再说。”

  午饭结束,一群客人们陆陆续续将剩饭剩菜打完包离开。

  李严左等右等也没看见堂哥,又看天上要下雨了,感觉有点不妙。

  一旁大伯半蹲在地上,郁闷地抽着烟,“奇怪了,咱们山里也就一些野鸡野鸭,元子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李严也是纳闷。村旁边的荒山自己小时候经常跟堂哥一起进去冒险,按道理确实没什么危险,堂哥进山一上午咋还不回来。

  他找了两身雨衣,看着愁眉不展的大伯道:

  “大伯,元哥电话也打不通,我去山里找他了。”

  “我跟你一起去。”大伯掐灭香烟,才想去又被李严阻止,“大伯,马上要下雨了。你待会关节又疼了,我一个人去吧。”

  “也是,我这么去得话还拖累你。那严子,你自个注意安全啊。”

  “没事,这荒山我太熟悉了。”李严回一个安全感十足的笑容,但转身后抬头看着乌云愈发密布的天空,蹙了蹙眉。

  堂哥一定是遇见事情了。

  是遇到野兽,还是在山上不小心受伤?

  临走前,从家里拿走一把砍柴刀,待会下大雨了,山上路更难走了,自己得用柴刀开一条路出来。

  可惜大猛子不在,要不然靠他鼻子,直接就能找到堂哥。

  李严摇摇头,拿着柴刀进山了。

  他沿着小时候经常走的山里小路,一路走着,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带着血的靴子。

  是堂哥早上穿的靴子!

  李严蹲下身子摸了摸血液,早已凝固,看来时间有一阵子了。

  再看着四周,就看见一只被咬的不成形状得野鸡。

  应该是堂哥带着野味下山时候,遇见了什么危险,慌乱地把靴子都落下了。

  伸手触摸带血得靴子,李严开始通灵。

  画面里,草丛里发出“嘶嘶”声音,七八条斑驳颜色的蛇疯狂扑了出来,缠着一位青年的两脚。

  青年慌乱地跌倒,吓的连连后退,用手中野鸭扑打着妄图咬住靴子的群蛇,脸上是吓得惨白的面容。

  一只红黑相间的蛇被激怒了,抬头就朝脚踝部位咬去。

  一声大叫,青年仓皇脱下靴子,也不顾脚踝伤势往山里深处逃走了。

  睁开眼,李严脸色变得很差。

  山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蛇了,堂哥这是遇见蛇窝了?

  还有咬中堂哥的红黑相间的蛇不就是赤练蛇吗,那玩意可是有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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