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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618”是购物节 (7)

简易爱情学 甘知己 4483 2024-04-19 17:25

  但是为什么会忘了他呢?毕竟他们曾发生过这么多有趣的故事,虽然现在仍然只像是那种不须三两个字句便能够全部概括总结的、闪回的片段。

  纵使他的‘样貌’现在就在自己的手头和眼中,可是仿佛在印象里“张岱”这名字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应该倒不至于,起码在与他相识的同一时段的其它的‘大事’他可并没有忘却。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如下的原因,也许这些曾经他以为的值得牢记的事情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那么的重要’,也许是因为他们缺少了一个正式点的道别。

  在依稀的记忆里,他与“张岱”最后的一次见面好像是在政协礼堂电影院的墙边。

  在那里他们被一群也在附近玩耍的孩子堵住了,其实也是经常的事情,不知从何时起‘围捕’他们也成为了‘他们’每天的游戏里的一个重要环节。

  之前,他们总是可以跑掉的,也并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回那帮孩子的当中有几个比他们明显要大一些。

  于是他们终于被“俘虏了”,这又算的上是什么事儿呢?只不过是一些孩童时的、脑补的‘莫名的自尊心’在作怪。

  他们当然反抗过,没有成功,那也许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人和人在‘力量’的差距,几次的‘挣扎’都被抓了回来。

  为此他们还被绑住了,用那种曾经常见的粉色或绿色的塑料跳绳,也并没有用什么结扣,只是分别的在他们身上都缠绕了几圈。

  那应该是在夏天发生的事情,想起来那些孩子用来‘惩罚’他们的唯一方式只是用‘冰棍儿’去涂抹他们的脸。

  可是他们却感到了那么的难过,也许还哭了,但并不是害怕,因为在那个年纪里他们也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该恐惧的’以及什么才叫做真的‘危险’。

  也许就在那些孩子的眼皮底下,他们便‘密谋’过该如何“翻盘”。

  反正,在实行的时候是成功了,他们一个向左跑,一个向右跑,短暂的冲散了他们的“警戒圈”。

  他是幸运的那个,“张岱”又被逮住了,而自己却顺利的逃掉了,好像远远的他还听见了“张岱”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追兵”而高兴的呼喊。

  而下一步他自然是该找人再把张岱‘救’出去,那是这种游戏里所必须遵守的规则,也是彼此作为“朋友”的义务的体现。

  他真的去找了,但不像他们曾以为的那么“想当然”。

  他并没有找到那些相熟识的玩伴,在他们曾经总会出现的地方都找不到,就好像有默契的集体消失了一般。

  他来回反复的寻找着,还是用跑的,但是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那么照道理他就该一个人回去的,也一起再被‘抓’住才对,但是他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说服他的最大的理由只是天色已晚…。

  那之后几天里他就没有再在楼下看见‘他’,在那总是默契的彼此等待的电梯间的门口,大概是出于自己‘不讲义气’的埋怨。

  然后他也就不再去楼下了,放学后就只在家里待着,可能既是出于了自己并没有‘回去’的惭愧,也可能是不想去承担他对于自己‘坐视不管’的误解。

  不过,他那时的逻辑也不能说是错的是,‘过几天就好了吧’,在那个年纪里化解朋友间的过错甚至都不需要“道歉”。

  但是他再没有了机会,他并不能看出他们家已做好了搬离那里的准备,就像是他的父母让他有机会和小朋友和同学们说“再见”时,并不知道那分离的间隔不仅是昨天还有明天…。

  这可能就是忘记了“张岱“的合理的解释吧?既与他存在着一个不想去回首的尾巴,又缺乏着一个可以把记忆存档的节点。

  但是也不一定是对的,因为对他的‘回溯’中可能既有着真实性的存疑,又或者掺杂了别人经历的嫁接。

  也许就是最简单的理由吧,他就是忘了,人怎么可能把孩提时的事情都清楚的记住?遗忘了才是正常的表现。

  要说自己现在真想做的是什么?也并非是想继续的再绞尽脑汁的探究这问题,而是他想再去趟玉渊潭公园。

  那公园就在他‘曾经的家’的边上,是他童年时最常去的地方之一,春游、秋游,有时一家人在晚饭后溜达、散步的时间。

  他早就想再去的,但总被各种的意外打搅了,也许‘再回去’的本身就是这一切的症结。

  这次他决定了,而且真正的到达了,去之前还特地的回了趟自己住的地方改穿了全套运动的装备和跑鞋。

  他把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场,并买了现在已经“两块钱”的门票,进门后便开始了慢跑,预备看着那些曾经的景物的重现或改变。

  原本大门口的土路已换成了平整的石砖地,也没有了当年售卖‘公园特产’“周庄烧饼”和“转轮小风车”的货摊。

  再往里沿着昆玉河的步道也变成了柏油路面的,右手和从前一样的如墙般茂盛的植物也经过了仔细的修剪。

  感觉只跑了只步吧便来到了曾经的石桥,在那时走到了这里他们便会进行第一次小歇。

  在石桥停住后从上向下望下去,那便是从八一湖水库通向昆玉河的水道,有一个小小的人工做出的落差,放水的时候就像是瀑布一样奔腾和激烈。

  水道的左侧是一条林荫的小道,向前跑便来到了小水闸的跟前,左手是怪石砌出的荷花池,正对着玉渊潭的水面。

  小时候这里就是他所认知的最大的浴场,虽然当时每年也都有几个溺毙的事件。

  而他在当时也已经算是个游泳的‘高手’,他们家去游泳的地方是玉渊潭右侧的深水区而不是在南侧湖边的浅滩里泡着,虽然他也从未离开过救生圈。

  如果不是游泳的话,那么左手再走一点就是当时他玩的第一个景点,那里有石头制的十二生肖,可以或爬或坐,还有一个石制独木桥和几个黄色的跷跷板。

  现在早已经没了,为了防止是认错了地方他还在周围多跑了两圈,结论是确实早没有了,因为原本在它侧后方的公共厕所仍还在原址没变。

  再向前便是租船处,他曾经最喜欢玩那种白天鹅形状的脚踏船。

  租船处不远还是那座大房子,现在居然改做饭店了,以前那里卖的是他记忆中最难吃的鱼肠和炒面。

  再跑了几步便能看见那横断着湖面的白桥,其实在一般情况下如果只是家庭的普通散步那就已经到了该预备返回的折返点。

  那么,再去往左手的方向…。

  哎,儿童游乐场呢?

  那座连结在土山的让他总觉得自己是红军小英雄的铁索桥呢?

  那个永远人流不息的有着两层楼高的大树滑梯呢?

  还有那个每每和同伴们坐在其中,分享着各自零食的小伞亭呢?

  那些…几乎曾标记了他的整个夏天…。

  张型正不知是该‘神伤’还是该惭愧于自己‘竟然为这神伤’的丢脸。

  他听到了一条收到了新微信的提示音,点开后,是一条“邹老板”发来的短视频的画面。

  画面中“邹杰”正处于着一个仿佛是什么高档会所的地方,听背景人声的嘈杂,似乎是邹老板正指示着他为一群人在做着表演。

  他的表情有点腼腆,但是又是那么快乐的自信,他正朗诵着自己为他精心打造的那篇《我的名字》的作文,童音清朗、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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