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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一路坦途(2)

  之前在马车里由于视野较窄,加上和玲他们拍照,玄珞并没有怎么注意到外面的风景。

  但在眼下,玄珞却是被眼前这宽阔到几乎一望无尽的河面给狠狠震撼到了。

  远方的山川隐隐作现,飞翔的鸟儿欢快谛鸣,晴光自万里长空乍泄而出,却是在觳纹不定的水面铺满了流光碎金。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玄珞看着远方波光无垠的浩荡江流,口中不由自主地念诵起那些源自天朝上下五千年的不朽诗篇。

  给地球人一点点小小的异世界震撼.JPG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在昨天,当三人谈起这个问题时,玲和洛伦佐所言的骑行狮鹫,日夜不停地奔跑,从帝国南一路向北直线穿越也要以年载。当时玄珞只当这是他们交通运输方式的落后,却未曾想过,这个世界或许要比他想的要浩瀚宽阔得多。

  “一个著名的帝国笑话,当年黑皇命令各地边军进都勤王,等传令使马不停蹄地赶到达边关的时候,黑皇已经在帝都被起义军押进圣所里面剥夺了皇帝称号。”

  玄珞和洛伦佐等人是走上高台,直接通往船的顶层区域。

  立于高台的长袍男子在对三人行完礼后,手中钢铁魔杖一挥,口中念诵晦涩的咒语,下一刻,船的边缘侧凭空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坚冰,将高台和上层甲板连接了起来。

  完成魔法的男子面不改色,欠身邀请道:“诸位大人,请。”

  三人登上了甲板后,坚冰就瞬间化作水流消散开来。而在甲板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女仆男侍马上就过来接过三人的外套,并撑开了遮阳伞,摆好了桌凳。一份份甜点水果从一旁的舷梯被仆人们一个个端了上来。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洛伦佐笑着说道。

  “好呀好呀,”玲又嘴馋了起来,“有月露湛莓吗?”

  “这是你们银月之森的特产,你跑我这吃月露湛莓?”洛伦佐闻言登时一瞪眼,“你知道这东西在我们帝国卖的有多贵吗?”

  “哦!”玲嘟嘟嘴,“还公爵之子呢,连一点月露湛莓都拿不出来,抠抠搜搜的。”

  “激将法对我没用,”洛伦佐人往椅子上一靠,“没有月露湛莓就是没有月露湛莓,但诺斯菲特庄园的葡萄酒这次有,你要不要嘛?”

  “多少年份的!”玲的大眼睛突地一下就布灵布灵地冒精光。

  “十年份,限定款,”洛伦佐拍拍手,把侍者唤过来,耳语一番后,后者马上就蹬蹬地跑下去,紧接着又抱着一瓶酒蹬蹬地跑上来,为洛伦佐和玲醒酒。

  玄珞自然是不喝酒的,他端着一叠香饼就去靠在护栏上面看风景去了。

  过了约莫半小时,似乎终于把东西都装完了,这艘大船终于是开动了。

  但玄珞颇感奇怪的是,这船看着不快,但仅仅自开动仅仅过了七八分钟,就彻底看不到那座阿伦斯渡口了。

  正疑惑地瞎转悠呢,一走到甲板后侧看到十几个法师分成三波人,一波在船尾释放水魔法推动大船向前,一波对着船帆释放风魔法使风帆始终保持满帆的状态,还有一波在那里休息,随时准备顶班。

  “这是魔法师,还是牛马呀?”玄珞见状,不由得捂脸。

  船顶部的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玄珞正望着远方的山川看得一阵出神,但没一会儿,就听到玲在那罗罗、罗罗的喊人了。

  不用猜,玲小姐自然又是想拍照了。

  玲作为精灵这一类长寿而感性的生物,造物主虽赋予了他们漫长的寿命和强大的天赋,却也在同时给了他们极低的出生率和过于充沛的情感,以及有时的迟钝。

  拍照作为对美好瞬间的最佳保留,这自然是能引起玲的极大喜爱。

  没有拒绝,玄珞又为玲和洛伦佐拍了很多很多照片。

  到了夕阳西下,月暮尘世,三人吃完晚饭,搬着躺椅到甲板上,点着魔法灯数星星。

  期间,玄珞还向他们卖弄自己的文化知识,主动表示要教他们汉语和古诗文词。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玄珞靠在椅子上,口中感慨道。

  “这句诗是意思?”玲靠在软垫上,睁大眼睛,非常好奇。

  洛伦佐也侧过脑袋,看起来也很想知道。

  玄珞见状轻轻一笑,心中灵翻涌:“喝醉之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楚哪里是天,哪里是水。我就躺在这船上,感觉整艘船都充满了我的梦,这些梦像是有着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星河之上。”

  “哇~”喝得小脸通红的玲登时被玄珞所描绘出的那种场景给深深吸引到了,“这么短一句话可以表达这么有意境的画面吗?罗罗,我要学你的语言,你快教我!”

  “教你教你,”玄珞颇为无奈地答道,“不过你想好了,我这语言可是很难学的,和帝国语相比,这可是另一种语系。”

  “没事没事,我可是天才美少女!”玲满不在乎,“我肯定学的很快,当年学帝国语,我只学了一个多星期就学会了哦。”

  说完,玲还不忘损一下洛伦佐:“但你看,旁边这个呆子就学不会精灵语。”

  “你说谁呆子?”洛伦佐白眼一翻,“精灵语那字写的跟花似的,还一堆情感助词,我有了个大病才学精灵语。”

  “惹,你连说都不会说。”玲嫌弃地说道,“Аещесынпервенецгерцога,никакогостремлениякобучениюнепроявляет。(精灵语:还公爵长子呢,一点求学精神都没有)”(只是做个示范,说明一下精灵语多难学难念,后面用英语当做帝国语同理)

  “‘你可不能这么说洛伦佐,只是精灵语太难入门了而已。’(精灵语)”玄珞摇摇头,带着笑意接过话茬。

  “你会精灵语?”洛伦佐一瞪眼,相当惊讶,“你啥时候学的?”

  “‘天赋。’(精灵语)”玄珞微笑着说道,然后拍拍手,对二人示意,“要不我来向你们展示一下汉语,怎么样?”

  “好啊,快快快,我等不及了。”玲显得很是兴奋,洛伦佐也表示非常想见识一下。

  “先就这么一句吧,你们听好了哦

  Yousaythatyouloverain,

  butyouopenyourumbrellawhenitrains...

  Yousaythatyoulovethesun,

  butyoufindashadowspotwhenthesunshines...

  Yousaythatyoulovethewind,

  Butyoucloseyourwindowswhenwindblows...

  ThisiswhyIamafraid;

  Yousaythatyoulovemetoo...”

  玄珞润润嗓子,想了想,对二人说出来一段话,然后笑着看他们。

  “哇!这首诗很不错诶,没想到你还是个大诗人?”玲惊讶地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那用你的‘汉语’怎么说呢。”

  “有两个版本,嗯,我看看怎么表现比较好,”玄珞让侍者拿来纸笔,然后交给玲,“我不会写帝国字,你替我写一下。”

  “哎呀,原来你会说不会写呀,”玲兴高采烈地接过板子和纸笔,“给你看看本王女的字有多好看。”

  “嗯哼?”玄珞接过板子一看,发现玲的字写的确实很不错,每一个字母写的都像一朵小花似的,“不赖呀玲大小姐。”

  “嘿嘿,”玲浅浅一笑,然后催促起玄珞,“你快写,写完念给我们听听。”

  “好,”玄珞接过羽毛笔,蘸了点墨水,开始写第一段。

  “你说你喜欢雨,

  但是下雨的时候你却撑开了伞;

  你说你喜欢阳光,

  但当阳光播撒的时候,

  你却躲在阴凉之地;

  你说你喜欢风,

  但清风扑面的时候,

  你却关上了窗户。

  我害怕你对我也是如此之爱。”

  写完第一段,玄珞用汉语和帝国语分别复述了一遍,洛伦佐只是略微感到一丝意境,但精灵小妞却是立马分辨出了汉语与帝国语之间的细微意境差别。

  “这差的也太多了吧,”对比原句,再回忆回忆玄珞汉语化后的再翻译版,玲摸着自己雪白的下巴,“怎么感觉这重新翻译过来的帝国语版臃肿了不少呢?虽然加了不少修饰词,但破坏了原版中的那种美感。”

  “的确,”洛伦佐毕竟是贵族,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他指着玄珞写下的方块字,颇为疑惑地说道,“但这段玄珞家乡语言所说的,别的不说,看起来很舒服,只是……真不习惯啊,这一串是一个词吗?”

  “汉语字之间是没有分隔的,”玄珞解释道,“只有在句读之间会有标点符号来作分割。”

  “罗罗,你能再复述一下你新作的那个版本吗?”玲拿起笔,抬起头,很认真地对玄珞说道。

  “没问题。“玄珞点点头,把再翻译版念给玲听了一遍,后者则飞速抄在纸上,然后拿起来仔细揣摩和分析。

  玲再看了一会后,甚至又用精灵语写了翻译一遍,还是觉得不够好:“哎呀,怎么这么冗长呀,总感觉不够精炼。”

  她看着那一行行方块字,总觉得其中有极为特殊的魔力在吸引着,但她却因为看不懂而久久被拒之门外,这使她相当烦恼。

  玄珞见状,笑道:“先别急,这还有别的版本。”

  “还有?”玲闻言,惊呼道。

  “对,这段长的是我们一般说话的版本,”玄珞一边写着,一边解释道,“我们还有古文版的,只是这古文版的格式就太多了,我就写一个我最喜欢的‘楚辞’体的。”

  言罢没一会,玄珞也写完了:“君乐雨兮启伞枝,君乐昼兮林蔽日,君乐风兮栏帐起,君乐吾兮吾心噬。”

  然后玄珞就开始把这诗逐字开始翻译成帝国语版的,看的洛伦佐和玲一阵发愣:“这都是啥呀?”

  “你喜欢雨就打伞,你喜欢白天就林子躲避太阳……”玲和洛伦佐嘴角微抽,前者更是强忍着不适勉强听完并抄下了玄珞口述的翻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确定没翻译错吗罗罗?”

  “嗯,如果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应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还真没有翻译错,”玄珞看着玲在纸上一一对应的抄录,眉头也是微跳,“当然这四句话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玲不断打着手势,似乎是在回忆一个恰当的词汇,“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当我把这些意思带入到你写的字里面的时候,我隐约能感觉到什么,但就是不能完全感受清楚。”

  “哼,这就是我学精灵语的状态,”洛伦佐从旁边冷不丁地冒出来,“天知道为什么你们写一本纪实文学都要加那么多的修饰语!”

  “那叫美!哎呀你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大狮子知道个啥呀!”玲没好气地把洛伦佐的脑袋推到一边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玄珞,“罗罗,教我!”

  “我也要学。”洛伦佐表示他也很感兴趣。

  “教教教!你们两个都教!”玄珞扶额,“但你也得教我认识帝国语和精灵语的文字。”

  “完全没有问题!”玲一听顿时眼睛直冒星星,“那我们现在开始?”

  “不用这么急,你先等一下,我给你听首歌,我找找……”玄珞拿出手机点开音乐,“啊,找到了,就是这首!”

  “嗯?”洛伦佐和玲看向玄珞手里的那个黑色方块,“你这还能听歌?”

  “那当然。”玄珞眉毛一掀,“先听,待会我把歌词翻译念给你们听。”

  旋即,玄珞点击播放,一阵轻扬的旋律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这是一段好似水般轻柔的音乐,鼓点轻轻,像是一缕缕清风,微拂过心海的平静,唤起一圈圈蔓延的觳纹。

  “‘等车的人多像盲盒

  拆开包装前都不知道结果

  时光在里面放了什么

  别去揣测

  漫长轨道多像胶片

  一格一格就拼成了好多天

  车轮串起不同情节

  驶向起点

  褪色的画面重叠

  数着还没过完的日子入眠……’”

  一个轻柔的女声随着从中传来,动听的音符和温柔的女声和成一段美妙的回响,如春风拂面,如杨柳滴湖,轻松且惬意,但词句间,又带着一丝丝久行的疲倦,仿佛一个旅行了大半辈子的旅人在此刻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一遍遍

  我回来了

  完成这一章冒险了

  在座有没有人有兴趣听我说

  一路见过的潮起潮落

  走下列车拆开名为我的盲盒

  有太多的苦与乐

  超出我原本记得……’”

  旋律婉转,其声悠扬,这首带来了一窗梦一般的幻景,又像是在诉说,以简单的语言,回顾往生的旅程:

  “‘曾经我也潇洒张狂

  挥手趾气高扬

  却不料自己绊倒

  在沼泽大声哭嚎

  然而还是怀着比热爱更热烈的感情

  向前跑

  跌倒了也不会怎样

  喘口气也无妨

  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累了就来停靠

  就算狼狈也能微笑对自己说

  辛苦了

  可以哭了

  可以笑着说结束了

  丢下所有规则忘记所有挫折

  敬自己一杯因为值得

  我还是我除了长大没变太多

  还好没有认输呢

  还好还没有褪色……’”

  歌曲慢慢进入高潮,那陡然加快的语速预试着一段回忆的结束,而随着旋律渐渐飘扬,歌也进入了尾声:“‘……跨越过一路坎坷,我们相聚在此刻~’”

  音乐渐渐停下了,但玄珞眼中却是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惆怅与忧伤,往日的苦痛在此刻化作了久酿的咖啡,只抿一口,便是涩了半生。

  “真好听,罗罗,”情绪受到感染的玲故作不经意地擦去眼角的一滴清泪,旋即对着二人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喜欢这首曲子,它叫什么?”

  “时光盲盒。”玄珞收起自己的惆怅,面带笑容,“怎么样?好听吗?”

  “很不错,”洛伦佐感慨道,“连我听了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而且这听起来和那些所谓宫廷乐师完全不一样,悬罗,我有幸能知道歌词写的是什么吗?”

  “这就是我待会要带你们做的事情。”玄珞拿过纸笔,心情愉悦,“我先抄下来,然后一起翻译,如何?”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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